Art of Dilemma: a guide towards being a better loser.

心想事不成

点燃的烟吻肌肤一秒就可以创造一个烟疤。但当亲力亲为的时候,保持半秒都是不容易的事。 刺痛激起拿香烟的手,不受控制地后退。霎那间,身体部件反抗了它的主人,从决策的牢笼中挣脱出来。

A demonstration

A demonstration

   与被烟头烫时不同,在**窘境**中,身体无法感受到求生欲所带来的激烈紧迫。 正相反,状态大多数是一种麻木: 面对一个不舒服并无法解决的事件, 大脑会减缓或者停止思考。我们默默祈祷这段情景快点过去,或干脆假装它不存在。若说用烟头烫自己时身体的反抗是一种生命力的体现(not to be killed),窘境下我们的所为存粹就是在浪费生命(killing time),是一种投降。当然,起码目前,没生活在一个随时刺激求生欲的时代是值得庆幸的,所以生活中**最常见的困境便是后者**,既各种花样的,可见或是不可见的窘境(Dilimma 两难局面)。

与被烟头烫时不同

没生活在一个随时刺激求生欲的时代是值得庆幸的

   我对窘境的思考始于拉屎刷手机——这是一个绝对难题: 拉屎刷手机的人通常只有站起来后才会意识到自己腿是多么痛苦麻木, 这是玩手机太投入的必要妥协。但如果不带手机上厕所,或许对我这种人来说也是一种妥协。这就像一场不断失败的游戏,在这种游戏中——只要喜欢刷手机,就只能妥协。窘境与受伤相比,它的触发条件是非常柔软的,既性感又温柔,像一个不断引诱你越线的第三者,事情暴露前很少能让我们感到惊慌。

   我很习惯这种不断失败妥协的感觉,应该说有点病态了。 从小我就是一名说得过去的输家:经常处于各种各样尴尬、不适的状况; 假装没看懂,冰冻情感,失去主动权,实在不行就去妥协认怂,这是我让事情过去的唯一法则。 在新冠疫情来袭的时候,可能是因为不情愿状态超过了一定的限度。也可能是因为正青年力壮的身体成天憋在家里,我开始强烈地憎恨我个人生活中的小妥协。没能力解决压抑着我的重大全球性问题,在这两年中我陆陆续续把发泄对象转移到自己生活中的一些窘境, 就算赢不了,也要做一个更好的输家。